子玉使斗勃请战，曰：“请与君之士戏，君冯轼而观之，得臣与寓目焉。”晋侯使栾枝对曰：“寡君闻命矣。楚君之惠，未之敢忘，是以在此。为大夫退，其敢当君乎？既不获命矣，敢烦大夫谓二三子，戒尔车乘，敬尔君事，诘朝将见?。”

注释

⑩盬：咀嚼。

?诘朝：明天早晨。

译文

子玉发怒，追逐晋军。晋军撤退。军吏说：“以国君却要躲避臣下，这是耻辱；而且楚军已经疲劳不堪，我们为什么要撤退呢？”子犯说：“出兵作战，有理就气壮，无理就气衰，哪在于在外时间的长短呢？如果没有楚国的恩惠，我们不会有今天。退三舍躲避他们，就是作为报答。背弃恩惠，说话不算数，要用这个来蔽护他们的敌人，这就使我们缺理而楚国有理。加上他们的士气一向饱满，不能认为是衰疲。我们撤退而楚军回去，我们还要求什么呢？如果他们不回去，国君退走了，而臣下却进犯，那么他们就缺理了。”晋军退走三舍。楚国骑士要停下来，子玉不同意。

夏天四月初三，晋侯、宋公、齐国大夫国归父、崔夭、秦国公子慭带领军队进驻城濮。楚军背靠着险要的丘陵扎营，晋侯对此很担心。他听到士兵们唱的歌辞，说：“原野上青草多茂盛，要除掉旧根播新种。”晋文公心中疑虑。子犯说：“打吧！打了胜仗，一定会得到诸侯拥戴。如果没打胜，晋国外有黄河，内有太行，也必定不会受什么损害。”晋侯说：“那楚国从前对我们的恩惠怎么办呢？”栾枝说：“汉水北面那些姬姓的诸侯国，其实全被楚国吞并了。想着过去的小恩小惠，而忘记这个奇耻大辱，还不如同楚国打一仗。”晋侯夜里梦见同楚成王格斗，楚成王把他打倒，趴在他身上吸他的脑汁，因此有些害怕。子犯说：“这是吉利的征兆。我们得到上天的帮助，楚王面向地伏罪，我们一定会使他驯服的。”

子玉派斗勃来挑战，对晋侯说：“我请求同您的士兵们较量一番，您可以扶着车前的横木观看，我子玉也要奉陪观看。”晋侯让栾枝回答说：“我们的国君领教了。楚王的恩惠我们不敢忘记，所以才退到了这里。对大夫子玉我们都要退让，又怎么敢抵挡楚君呢？既然得不到贵国退兵的命令，那就劳您费心转告贵国将领：准备好你们的战车，认真执行贵君交付的任务，咱们明天早晨战场上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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